鸡西,东北边陲烟火小城,长白山余脉环绕下的冬日记忆

鸡西 更新于:2025-08-17 07:22
  • 007挟飞仙以遨游
    鸡西,一座藏在东北边陲的烟火小城,我是鸡西人,生在这座被长白山余脉环抱的小城,冬天冷得呵气成霜,夏天却凉得像天然空调。外人说起黑龙江,总提哈尔滨、大庆、齐齐哈尔,可我们鸡西人心里清楚——这里不张扬,却活得踏实,有山、有水、有人情味。鸡西是“煤城”出身。上世纪五十年代,大批矿工从四面八方涌来,一镐一镐挖出了这座城市的根基。如今走在滴道、恒山的老街区,还能看见斑驳的红砖房、生锈的矿车轨道,那是父辈用汗水刻下的年轮。煤矿兴衰几轮,可鸡西人没垮,煤挖空了,心没空。我们靠山吃山,更靠水养人。兴凯湖,这颗镶嵌在中俄边境的“蓝宝石”,是鸡西的魂。春天开湖,渔民驾着小船破冰而出,第一网“大白鱼”上岸,整座城都飘着鲜香。夏天湖边野餐的人扎堆,烤鱼、啤酒、凉皮子,一坐就是半下午。秋天芦苇泛金,成群的丹顶鹤在湖面起落,像写给天空的诗。冬天湖面封冻,凿个冰窟窿,钓上来的胖头鱼个个膘肥体壮。鸡西人吃饭,讲究一个“实在”。要说头牌,必须是鸡西冷面——不是韩国那种甜口,是酸辣咸香冲鼻子的东北味。荞麦面筋道,泡在冰镇的牛骨汤里,盖上薄薄一片卤牛肉、半根黄瓜、一撮辣白菜,最后浇一勺蒜醋汁,哧溜一口,从头顶凉到脚心。夏天不吃一碗冷面,不算过伏天。还有辣菜,外地人第一次吃,常被呛得直咳嗽。这不是辣椒,是用苤蓝、梨、苹果切丝,加大量芥末拌的“狠菜”,一筷子下去,鼻涕眼泪齐来,可三分钟后,浑身通透,爽得直拍大腿。老辈人说:“没吃过辣菜,不算到过鸡西。”我们说话嗓门大,但心热。谁家漏水、谁家老人看病,街坊邻居一声招呼,立马有人搭手。冬天雪厚,不用等清雪车,家家户户抄起铁锹就下楼铲道。逢年过节,楼上楼下互相送饺子,你家酸菜馅,我家韭菜虾仁,端来端去,一盘变八盘。鸡西不热闹,没有地铁,商场不多,晚上八点街道就安静了。可这份“慢”,是难得的踏实。清晨六点,豆浆油条铺冒着热气,大爷蹲门口喝豆汁,边啃烧饼边唠昨夜象棋赢了谁;傍晚四点,广场舞还没起音乐,老头们已摆开象棋摊,围观的比下的还多。这里冬天能冷到零下三十度,可人心不冷。冻红的脸,呵出的白气,屋里的炕头热,锅里的酸菜白肉咕嘟着,孩子在外头堆雪人,笑声撞碎了树挂。鸡西,不大,不响,可它用煤的硬、湖的柔、面的酸、人的暖,活出了东北小城最本真的模样——不争不抢,却自有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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